2024年6月25日 星期二

「中國會民主嗎?台灣會安全嗎?」作家余杰分享會紀實摘錄



▍香港青年 r 說

​(香港反送中運動)不管是幾十萬人、100 萬人、200 萬人上街遊行, 

​就是我們在現場遊行的時候,

​有一種感受是 ——

​我們一起走的每一步,

​整個地方好像都在地震一樣。

​​

▍啟鴻談公民社會

​當年我們(創立台灣藍色東港溪保育協會)也是一種公民社會組織,

我們認為有別於政府以外,

我們在關心環境,

我們關心山林,或者是溪流。

​​

▍鄉親問

民主或是法治,

這個地方(台灣)怎麼樣慢慢建立起來?

剛剛提到文化啟蒙運動,

它只是一個概念,

但它需要有一個步驟,

我覺得它需要有一個組織、需要有一個動力,

不曉得你有什麼建議?

​​

—— 聽眾心裡話。




「中國會民主嗎?台灣會安全嗎?」余杰分享會紀實摘錄
2024/06/22 15:00


作家余杰 16 歲時,從美國之音(VOA)報導,聽見中國天安門前的槍聲、受害者的哭喊 —— 這是一夕成長的洗禮。

​2000 年,因為長期寫文章批評政府,27 歲的余杰在北京大學研究所畢業時,收到一通電話。對方告知要封殺學術研究、媒體機構出路,讓他前途黯淡。

​日後,他與作家友人劉曉波致力中國政治改革。後來劉被捕,服刑期間獲得諾貝爾和平獎,但他始終沒能步出監獄,2017 年因肝癌併發症辭世。

​那些日子裡,余杰則遭受警察綁架、刑求。2012年,他舉家遷移美國,從此在異鄉展開新生活。

​​

▌人生第一次投票是在 39 歲

「在中國有一句話說『要用腳投票』。因為在中國沒有權利能用手來投票,所以我們很羡慕臺灣朋友,到了法定年齡都能來投票。我 39 歲離開中國之前,我沒有投過任何一次票。」

​余杰結合個人經歷,在年度新作《活著就要RUN:一部流亡的文化史》,書寫世界各地流亡人士被迫離開故鄉,在新的土地上尋找安定和希望。

自文學碩士畢業,他只從事一工作,便是每年寫作百萬字成書。

​過去 12 年間,在台出版超過 60 本書,堆疊起來比 185 公分的兒子還要高。他視台灣為第二故鄉,每年會安排兩個月訪問台灣。


台灣民主轉型成功 6 要件




結合過去的研究、訪問與書寫,余杰分析台灣民主轉型成功 6 大條件:
1. 外來政權帶來現代文明;
2. 多種外來文化融合,尤其是海洋國家的開放與冒險活力;
3. 傳統基層組織和地方自治的結構蓬勃;
4. 自由市場經濟是台灣經濟騰飛、政治民主化的基礎;
5. 戰後的台灣始終處於美國的勢力範圍之內,促使台灣趕上政治學者杭廷頓 (Samuel Huntington)稱之「第三波民主化」;
6. 最後,他提到前總統李登輝在台灣邁向民主化過程中,發揮關鍵的治理角色。



分享文化|人民啟蒙運動|地方勢力




聽眾曹啟鴻在鄉下長大,從小看老一輩在海邊牽罟,大家幫忙完以後彼此分享。
曾任屏東縣長的他認為相對於專制集權體制,這樣的分享文化,是台灣民間得天獨厚的珍寶。





一位鄉親則表達對台灣未來的擔憂:台灣是不是逐漸成為極權主義的溫床?

地方在派系把持下,怎麼建立民主法治體制?

他思考這方面的啟蒙有何做法與步驟?


余杰認為,啟蒙運動可以從體制外/內著手。

體制外,民間已在路上,「我們今天的這個場域,我們今天做的這些活動,其實都是一部分。」

余也樂見青鳥行動中,公民的能動性,尤其是年輕人的身影。而體制內,他期待新政府上台後,著手教育改革。

至於地方勢力,他指出中國經濟情勢往下,投注在收買隨附組織、在地協力者的資源是下降的,他觀察台灣民間力量正提升,因此對於整體發展抱持樂觀。


曹啟鴻則以政務經驗,分享從前與志同道合夥伴創立及參與環境組織「台灣藍色東港溪保育協會」 —— 即便個人是關心山林、溪流,也會是公民社會的重要基礎與力量。



香港年輕人覺醒的肺腑之言




大學生 r 和老師、同學一群人參與分享會。

來自香港的他從前對政治冷感,沒有認識沒有瞭解。

2019
年一次機緣,他參與境內最後一次公開合法悼念六四的集會。

5
天後,有百萬人上街參與反送中運動(反對《逃犯條例修訂草案》運動)遊行,發起團體民間人權陣線,提出要求港府撤回修訂草案等五大訴求。


他說,從前赴港拼命賺錢營生的上一代,忘了當年受到的壓迫、忘了當年為什麼來到香港。他如此形容長輩眼中的「搞破壞」:


(反送中運動)不管是幾十萬人、100 萬人、200 萬人上街遊行,
就是我們(香港人)在現場遊行的時候,
有一種感受是我們一起走的每一步,
整個地方好像都在地震一樣。



余杰對中國民主化前景持悲觀看法,「長期以來沒有能夠形成自治的習慣和公平美德的中國人,不可能在共產黨政權崩解以後,複製台灣的民主轉型成功的經驗,然後把自己建設成這個亞洲的美利堅。」


呼應余的見解,從 2019 年政治覺醒到今日赴台唸書的 r 說:「有一些東西真的是中國人的劣根性,它真的是與生俱來的,它真的是被壓迫了好幾十年,它沒辦法去改變。」

「所謂的劣根性,就是大家都是為了自己,要幫別人也是因為有一個目的在。」他以自己為例,「自己都會懷疑,我是不是遺傳了這種劣根性?有時候我都在想 我要不要幫他(同學)呢?要是我幫了他,有什麼好處?是不是我將來,我要再投入這個社會的時候,他能幫到我什麼東西,所以我才願意幫他?」


活動尾聲,我們可以感受在場的朋友,對於摯愛家鄉,不同程度的憂心、迷茫及,並且對於自由、民主的深深盼望。



我們不妨從余杰的提問與結論,沉澱一會、思索未來:



如果直面中國不會變好、台灣難以安全的幽暗險惡的未來,

熱愛自由與和平的人們,何為?






台灣除了讓自己變得強大,

變成惡龍不敢來襲的『刺猬』之外,

更要以『知其不可為而為之』的決心和勇氣,

與自由世界聯手,

啟動一場靜悄悄的文化啟蒙運動。

首先要改變自己,

所以這也是我最近跟曹興誠董事長,

我們反覆談的台灣需要一場新啟蒙運動。

需要像當年明治維新時候的日本一樣「脫亞入歐」——

今天不是脫亞入歐,

今天應該是脫亞入美,

今天應該是離開黑暗的東亞大陸,

面向一個浩瀚的蔚藍色的太平洋,

這是第一步,就是說通過啟蒙運動改變自己。


第二步是也去幫助中國來改變,

(戊戌六君子)譚嗣同說的『兩千年皆秦制』的民情秩序,

擺脫順民和暴民之間的這種惡性循環,

轉化為托克維爾在美國所看到的

那種有『諸般美德』的公民社會。

我想只有這樣做,

中國才可能變好、台灣才可能安全,

世界才可能迎向光明。





新書資訊

活著就要RUN:潤者無疆,一部流亡的文化史(上下冊)

作 者:余 杰

出版社:印 刻
出版日:2024-05-10
售 價:$78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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致謝

來賓
皞、Jenny、祥、邦、輝、靜、輝、義、裕、能、瑋、涵、珠、櫻、泰、予、傑、薰、池、軒、r、佑、潔、傑、盛、崑、崑友、文、雯、志、鳳、鴻、駿、炤、光

作家:余杰

協力:Jenny、靜、吳錦發先生及編輯、獨書網
夥伴:岑、琄

攝影 & 撰文: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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